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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2章 火焚鄱陽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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鄱陽湖,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盛況,孫權兩萬水軍陳船於湖上,曹盼親率水軍三萬而來,船行遠致,鄱陽湖只見一片船行。臨近之時,陸遜高聲喊道:“魏帝難道畏於我王詐降,竟領兵三萬而來?”

行船前的人,魏止出列回道:“陸大都督說笑了,非陛下畏於吳王詐降,我們這三萬將士,那是來與吳王的將士交接的。既降於陛下了,陛下仁厚,就讓將士們都回家看看自己親人,以慰思鄉之苦。”

聽著這樣的話,陸遜輕哼了一聲,“那真是多謝魏帝一片愛民之心了。”

“哪裏哪裏,陛下愛民如子,天下皆知。鄱陽郡內的將士,往後也是陛下的子民,當思百姓之苦。”魏止繼續地說著曹盼的好話,曹永在一旁與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,果然是人不要臉,天下無敵。

“不知吳王何在?”兩方的船相隔已然不遠,魏止揚聲高問。

“不知魏帝何在?”魏止想問孫權在哪兒,陸遜也同樣在意曹盼何在。

曹盼已經從船艙中走了出來,看著陸遜道:“陸大都督,朕在這裏!”

陸遜並沒有見過曹盼,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曹盼。讓人進去確定,孫權已經走了出來,“魏帝。”

“吳王。”帝王相見,皆是客客氣氣的。曹盼一眼看向孫權,“聞吳王舉郡而降,朕來了。吳王,你請。”

此來的目的是為何,用不著遮遮掩掩的,還是幹脆點的來吧。孫權與曹盼一笑道:“魏帝還是一如當年那般利落,單刀直入。”

曹盼道:“朕以為,能少說些廢話的,就少說一些廢話。”

孫權盯著曹盼,“魏帝即然來了,孫權說話算數,必降於陛下,那陛下,如何受?”

“聽吳王之言,必然已經有了章程,朕,且聽吳王一言可行否。”曹盼這麽跟孫權說,孫權道:“陛下,魏帝,孫權欲與陛下稱臣。”

“有一句話吳王說錯了,你一直對朕稱臣,你的吳王,不都是朕所封的?”曹盼提醒了一句,孫權一下子擡眼看向曹盼,“既是如此,陛下為何要興兵江東。江東與陛下稱臣,益州卻以劉備而稱帝,魏帝為何不思亡益州,而是要亡江東?”

曹盼笑了笑道:“你雖與朕稱臣,卻是江東之王,江東仍然是你的,不是朕的。大魏的政令於江東無用,而你,也不是與朕真的稱臣。為臣者,非是吳王這般,叫朕如芒在背,如梗在喉。至於選擇與益州分江東,江東太強,而且,吳王當知,朕早就有心平定江東了。益州,從前朕不曾放在眼裏,可是,將來這天下,有朕與諸葛孔明鬥就是了。不該再有吳王參與。”

狂妄之極的話,卻又是一句實話,孫權被這實話刺激的眼睛都充血了,陸遜提醒道:“大王,魏帝是有意刺激大王,大王切不可中計,一切依計而行。”

孫權被勸著理智回籠了,朝著曹盼道:“魏帝雄才大略,孫權不及,故,今與陛下降之,陛下可受?”

沒能看到孫權失去理智,曹盼只是覺得可惜了,魏止已經上前道:“陛下如此激怒孫仲謀,他都不為所動,所圖甚大。”

“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了。”曹盼這般地說,與孫權道:“如此,朕等著吳王。”

曹盼走了出去,讓對面的孫權能將她看著清清楚楚。最後站於甲板上,四面皆有暗衛守衛,燕舞在側,就連曹惠也是一馬當先的立在曹盼的前頭,用那大山一樣的身軀護著曹盼,魏止、項龍、曹永更在身側,一個個那護衛的姿式,縱想以箭來,又談何容易。

她那樣暴露了出來,四周卻又有侍衛在側而護,她本就是一個箭手,太明白射擊的位置有多重要,而她的耳力也便於她辨別四周的環境,至少在知道曹盼優勢的孫權看來如此。

“孫權,覲見魏帝。”孫權吐露這一字,所有人都看著曹盼,曹盼擺手道:“吳王請。”

就是接受了孫權的前進,孫權看向曹盼,他要覲見曹盼,曹盼是不能拒絕,一個降,一個受,那是最重要的環節,少了這一環,這一場會面也就變得沒有意義了。

如此,一塊木板搭在了曹盼與孫權的兩艘船上,孫權在前走了過去,一步一步地走向曹盼,在他身後只尾隨兩個內侍,低眉垂目的,然而只看他們雙手及走路的姿態,便可知那是高手,曹盼笑了笑,與孫權道:“吳王的內侍不錯。”

一下子點破了她已看出了孫權帶的是什麽人,孫權面不改變地道:“比不得魏帝陛下。”

曹盼一點都不謙虛地道:“自然。你忘了,把箭法留給你的弓長,是折在朕手裏的,說起來,朕活到現在吃過最大的虧正是拜吳王所賜,如今,吳王是打算故技重演,再讓朕吃同樣的虧。”

“至少,第一步我已經做到了。”孫權與曹盼對立而站,冷笑著說,曹盼看向孫權,孫權道:“魏帝知道我另有打算,那你知道,我會怎麽會嗎?”

這一刻,孫權撕開了面具,露出猙獰地直視於曹盼,曹盼看著孫權。

不想此時有人來報,“陛下,蜀漢兵馬從章豫而出,已經攻占了鄱陽城,陛下,當如何是好?”

“什麽!”這個消息最震驚的非是曹盼,而是孫權。

“益州兵馬今在何處?”曹盼轉頭問了一句,那來報之人道:“快到鄱陽湖了。”

“諸葛孔明,他究竟要做什麽?”諸葛亮此舉打得孫權一個措手不及,在此時,那頭傳來一陣廝殺聲,顯然是諸葛亮的兵馬已經到了鄱陽湖,甚至將孫權早已安排埋伏兵給殺了起來。

“吳王,如今,你要怎麽辦?”曹盼笑得輕快的問。

孫權冷冷地看向曹盼,“諸葛亮為什麽而來?為你,諸葛亮,他竟然想來救你,我倒要看看,他能不能救得了你。”

一揮袖,嗖嗖嗖,數道箭朝曹盼射來,守於曹盼身側的人立刻將曹盼護住,直接將箭都打落了,曹盼目光看向孫權,只見孫權從袖中拿出了兩個東西,叫人看不清是什麽,他用雙手劃過,發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,所有護衛曹盼的人都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,曹盼也一樣。

就在這個時候,一道長箭射來,無人來得及護衛,利箭直刺向曹盼……

“陛下!”一聲叫喚,曹盼捂住耳朵極其不適,根本沒有發現射來的箭時,一人擋在了箭前,箭沒入肉,是項龍。

“殺了孫權!”從刺耳的聲音發出到箭射而來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,離得孫權最近的人曹永一刀砍向孫權的手,想將他手中的東西砍落,被孫權躲開了,曹永揚著她的大刀再次揮向孫權,孫權那兩個暗衛緊緊地護住孫權,“大王,快走!”

孫權剛剛立於甲板之上,那搭在兩船間的木板依然還在,孫權迅速地退了回去。曹盼此時同樣恢覆了,看著倒在她面前的項龍,冰冷地道:“殺!”

一個殺字落下,四面八方響起了震天的叫殺聲,戴圖從船艙中走了出來,一下子註意到曹盼雙耳溢出的血,喚了一聲陛下,曹盼道:“快,救項龍。”

即有人將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項龍扶了回去,戴圖也同樣拉著曹盼道:“陛下,陛下的耳朵。”

耳朵,曹盼從耳朵裏取了兩個小玩意來,只是兩個都染紅了血,曹盼道:“放心,朕沒聾,更死不了。孫權,今日必要他性命。”

弓長對付曹盼用過的手段,曹盼當初既然防著弓長又怎麽會不防著孫權用同樣的招術。

然而也不知道孫權從哪裏弄來的東西,不僅是她聽得受不了,就是正常耳力的人都聽得難受。

耳朵流出了血,怕是耳膜受傷了,曹盼如今還能聽到聲音,其他的,等這一戰打完之後再說。

“報,陛下,陸遜帶了好手潛入水中欲將船底鑿穿,萬幸陛下早有安排,已經將他們都擊退了。蜀漢兵馬自章豫而來,將孫權安排從後包抄我們的兵力全都殺了,叫張將軍他們趕來的兵馬撲了個空。張遼將軍讓臣來問陛下,是不是要跟益州開戰?”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手。

曹盼早就防著孫權了,他想殺她,不可能只生一計,論兵力,他不過兩萬之數,曹盼有多少兵,同來有三萬,防著設伏的更有張遼的兵馬在後。

孫權不動便不動,只要他敢動,孫權就必死無疑。

諸葛亮的到來是意外,不過,曹盼拿著帕子擦了擦耳朵流出的血,“不,與張將軍說,這一次益州算幫了我們一把,鄱陽郡就歸益州了。今日不動益州兵卒,孫權的兵馬若降而不殺,如若不然,一個不留,也包括孫權。”

“是!”將士應下,而箭雨再來,曹盼執起一旁的弓箭,拉弓射出,目標是孫權。

孫權退回船後,即刻將兩船的木板踢落水中,呂蒙趕緊的讓人,船往後退。曹盼搭箭射來,孫權射閃不及,被刺穿了肩頭。

“大王!”呂蒙看到孫權被傷,急喚一聲,孫權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將肩頭上的箭拔下,“走!”

暗殺暗伏都沒能成,這是天不亡曹盼。看著湖水染盡了一片紅,那飄在湖面上的屍體,孫權甚是痛心又無可奈何。

“陛下,孫權要走,陛下且留於此,我們去追孫權。”魏止朝著曹盼說話,曹盼卻從腰中抽出了她的長鞭,化鞭為劍,“不,朕沒來便罷了,既然朕來了,這個戰場就是朕的。將士們,與朕一道,平定江東。”

身先士卒,這是為帥當為之事,曹盼今縱為帝,但這一場仗她既然來了,她就不能縮在人後,而是讓天下都看到,她,曹盼,從前為將為帥,一馬當先,縱為帝亦然。

帥不畏死,將士何畏?以身作則,曹盼從來沒有忘過。

魏止真是要瘋了,但是,他得承認,面對這樣一個提著劍帶著他們往前沖殺的陛下,他滿腦子都是被激起的熱血,只想隨著曹盼一路殺去。

船支向孫權的方向追去,孫權那頭看著四周的船越來越少,越來越少。而曹盼在後追趕,前面也還有諸葛亮等著,這一次,他要輸了?

“子明,這一局,我們輸了。”孫權笑著說,呂蒙與孫權跪下道:“大王,臣等無能。”

無能挽救這樣的局面,孫權將呂蒙扶起,“你與伯言都為孤盡力了,孤心裏明白。”

誰能想到,孫權會敗得這麽快,江東之大好局面,竟然毀於一旦了。

“讓人都走吧。孤,不想落在曹盼的手裏。”大勢已去,孫權一生至此,面對詐降而殺欲除她的人,曹盼是不可能再留著孫權的。與其落在曹盼的手裏,孫權更願意自己結束自己的性命。

“可惜了這樣的東西,竟然還是沒有趁那樣的機會取了曹盼的性命。”孫權看著手裏的東西,那是剛剛他劃開時發出刺耳聲音的東西。

曹盼的耳力過人,這是弓長告訴他的,一直以來,他都尋找這樣能讓人的耳力受到刺激的東西,他找到了,不僅是耳力過人的曹盼,就連普通的人聽著聲音都會覺得難受。孫權一直都準備著這樣的東西,就是想有一天,一但跟曹盼對上了,有這樣的東西相助,他能勝一籌。

可惜啊,東西是好的,然而終究沒能取到曹盼的性命。

手一松,東西掉入了水裏,呂蒙喚了一聲大王,最後,呂蒙道:“大王,臣願追隨大王。”

“子明有才,曹盼是個能容人的人,你不必如此。”聽到呂蒙竟然願意追隨他而去,孫權淚滿盈眶。

“臣蒙陛下不棄,才有一展所學的機會,沒能為大王分憂,而令江東有此結局,臣愧對大王。大王既然已經決定,臣願隨陛下而去,若有來生,願再輔佐大王建一世不朽之功業,報今日之仇。”呂蒙卻是打定主意了一般。

孫權聽著笑了,笑出了眼淚來,與呂蒙道:“好,有子明作伴,孤之幸也。”

於此之時,諸葛亮的船隊已經堵在了前頭,孫權聽報,站到了甲板之上,沒想到看到對面的人竟然手執羽扇的諸葛亮。孫權毫不掩飾他的驚訝,“竟然是你親自前來。”

“吳王拼死一搏,亮,自然要來送吳王一程的。”諸葛亮輕聲地說。

孫權看著諸葛亮,“沒想到,沒想到啊!你當初能為了劉備而舍曹盼,今日,卻要因她而亡江東。”

諸葛亮道:“先帝之死,亮不敢忘。既然能有機會,亮,自當為先主報仇。”

冷哼一聲,孫權看著諸葛亮,“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一番說詞?”

“吳王既然不信,亮不必多言。”目光越過了孫權,孫權知道,曹盼船追上來了,回過頭看,果然如此。

曹盼的劍在滴著血,船止於前,曹盼道:“吳王,你是何打算?”

“沒能殺了魏帝,我的結局不是早就已經註定了?”孫權反問。曹盼點點頭,“正是,所以朕在等著吳王自行了結。”

“曹盼,敗在你跟諸葛亮的手裏,我孫權也不冤。”哪怕不服,不願,孫權也必須的認了,輸給曹盼還有諸葛亮,他孫權不冤。

“此生能與吳王還有江東諸士為敵,盼此生之幸也。周大都督早逝,是江東之憾,亦是盼之憾也。好在,如今還有一個陸大都督。吳王,你不等等?”曹盼連朕的自稱都棄了,可見對於孫權的尊重。提到了陸遜,孫權目光灼灼,但是,他搖了搖頭。

不過,孫權看了曹盼,又看了看諸葛亮,“我一死,這天下便是你們夫妻二人的了。一個女帝,一個蜀漢的丞相。可惜我是見不到你們相爭了,但是,其結局也不過是不死不破。但不知,是魏帝殺了諸葛丞相,還是諸葛丞相誅殺了竊漢之賊?哈哈,無妨,最後你們只有一個活,否則這天下難以一統,看不到,想著,那亦是極好的。”

他不好過,難道曹盼與諸葛亮又能好得到哪裏去?人死百了,活著的人是最難的。於這天下,曹盼有心,諸葛亮又何嘗不是。而他們道不相同,道不同不相為謀。他們本是夫妻,卻要為這天下而爭,孫權笑著,“我等你們百年之後來告訴我,為這天下,為蒼生,值不值得你們夫妻分離,一生對峙。”

“不必百年,如今盼能答你。”

“亮,亦能回答吳王。”

曹盼與諸葛亮同時出聲,孫權沒想到他們竟然願意此時回答,孫權道:“如此,孫權洗耳恭聽。”

“值得!”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了孫權。目光堅定地看著對方,又同時看向孫權。

孫權一怔,最後又大笑了,“好,好一句值得。人此一生,為了志向,為了心中的道,舍所愛,忍生離,縱天下皆不認同亦不改。孫權,不如你們,輸給你們,孫權心服口服。”

敗給這樣的兩個人,孫權半分不冤,他自問不如他們心志堅韌,若是換在他們的立場,他做不到像他們這樣。

“大王。”呂蒙已經安排好了,將火燭與孫權取來,孫權舉著為燭與他們兩個看。

“魏帝,諸葛丞相,孫權要走了,這天下,是你們的了。”說著松落了手中的火燭,火燃起成勢,呂蒙取了酒來,孫權飲了一口,與曹盼還有諸葛亮舉了舉道:“若有來生,願與兩位為友,而非敵。”

做敵人太累了,鬥不過,還是做朋友的好。

曹盼與諸葛亮皆與孫權作一揖,船上的火勢越來越大,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孫權與呂蒙身上被沾了火,瞬間被燒成了火人,一陣慘叫聲傳出,倒下……

船很快被燒成了灰燼,曹盼揚聲道:“諸葛丞相,朕與吳王他們厚葬,諸葛丞相不介意?”

“請便。”諸葛亮擡了扇而道,曹盼轉過身便要回船艙,水底下再次冒起了一波人,近十數人一躍而起皆是沖著曹盼刺去,諸葛亮見之大驚。

曹盼手中的劍揚起,極快地挑過那些人的喉嚨,都不需曹盼身後的侍衛動手,刺客已經倒得七七八八,只剩下一個人,曹盼辨別而道:“陸伯言。”

僅剩下的這一個正是陸遜,陸遜雙目通紅,“正是陸遜,魏帝,吾為吾主報仇。”

說報仇,那是真的要報仇,劍出得越發的快。曹盼身後燕舞還有曹永都要動,喚了一聲陛下。

“不必!”這一聲落下,燕舞也罷,曹永也好,都不敢動。

陸遜的劍很快,但是曹盼是什麽人,縱已稱帝,坐在了那至高無上的位子上,她也知道,想要她死的人越來越多,手裏的功夫,從無半分的懈怠,陸遜的本事不錯,但是,依然不是曹盼的對手。

劍過而落,陸遜被曹盼刺喉而過,隨著曹盼抽出了劍,倒落在地,曹盼目光看向諸葛亮的船,“將陸伯言與吳王、呂子明厚葬。”

“是!”魏止對於曹盼接二連三露的一手十分驚嘆,趕緊的應下。

那頭的諸葛亮船上的將軍,看到曹盼這一手絕妙的劍法,目瞪口呆,“不想魏帝竟然有如此身手。”

“就是就是,剛剛那劍太快了,真要打起來,我這,我也不敢說能不能打贏她。”

諸葛亮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曹盼道:“諸葛丞相,後會有期了。”

“後會有期。”諸葛亮也還以一禮,他們都明白,再若相見,必是生死搏鬥了。

“回營。”曹盼吩咐,船立刻調頭,不過,戴圖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,項龍,被箭刺中了心口,沒能救回來。

“厚葬!”項龍是為救曹盼而死的,剛剛若非項龍擋在了曹盼的前頭,如今,死了的將是曹盼。

諸葛亮也同樣吩咐道:“回鄱陽郡!”

江東一戰結束了,接下來,就到他們了!

這是他們不願意的,卻又是不得不要去面對的,就如孫權剛剛問他們,值不值得?

值得的!人此一生,為志向,為了心中的那個志向而拼盡一生去達成,無論結果如何,都是值得的。

“恭喜陛下。”鄱陽郡一戰以孫權***而死以結果,孫權最後的兩萬兵馬被張遼與諸葛亮的兵馬分而化之,兩萬兵馬,皆是拼死而戰,令張孫的兵馬與諸葛亮的兵馬損失極大。

鄱陽湖裏屍橫遍野,那不僅有孫權的兵馬,也曹軍與益州的兵馬。

“江東已定,所有有功之士皆論功行賞。吳王孫仲謀已故,朕以諸侯之禮而葬於江東,呂子明殉主,陸伯言為主盡忠而死,皆為忠義之士,以相禮而葬之。孫氏子嗣,願歸降於朕的,一律不計前嫌,江東之舊臣,若願入朝者,朕當擇賢而用,若是不願的,不想留在江東的,想去哪兒就去哪兒,大魏,不強留於人。”

“反之,留於大魏者,需守大魏之法,凡世族,塢堡要拆,部曲上繳。”曹盼既然在此,便要將規矩給立下了。

與杜子唯吩咐道:“江東諸郡之事,你領人將百姓安頓,世族們以禮相待,若他們不講理,也不必客氣。”

杜子唯亦曾獨掌一郡之事,若不是有能力的人,曹盼也不會將他調到合肥來,調到合肥,就是要這個時候用的他。

“是!”杜子唯答應下,曹盼道:“江東之地,往後便是大魏的郡縣了。”

杜子唯與曹盼作一揖,“皆是陛下之功!”

如果不是曹盼與諸葛亮合謀,怎麽可能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,故而杜子唯也是從心底裏拜服曹盼。至於最後的鄱陽郡為益州所得,曹盼既然說了鄱陽郡歸益,亦無人反對。

“江東之事,陛下吩咐了就是,還請陛下速回洛陽。”用著去鄴城祭拜掩人耳目,結果南下跑到了合肥來,一口氣滅了江東。洛陽那頭若非江東的捷報時常傳來,早就炸開了。

眼下,江東已定,曹盼最重要的是趕緊回到洛陽去。

“朕,明日便歸。”曹盼又豈敢久留。如今肚子裏揣著這麽個寶貝蛋,回去還得要安頓。

“萬請陛下保重。”杜子唯想了想聽到說曹盼身先士卒,一馬當先沖在前頭的,這心下就忍不住的直顫吶!

曹盼當作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,總歸做都做了,曹盼亦不覺得自己哪裏錯。

倒是退下之後,戴圖巴巴地跟著曹盼,曹盼坐在榻上,伸出了手,戴圖趕緊的上前給曹盼號脈,總算是大松了一口氣。

“陛下的耳朵?”雖然曹盼肚子裏的孩子沒事,但是曹盼的耳朵……

“會聾?”曹盼問,戴圖不確定地道:“暫時不會,可是,往後還是要小心。”

“那倒無妨。”曹盼非常豁達地放開了。

天下之事,皆有利弊,耳力過人有利,當然也會有弊。

戴圖道:“陛下還是早些回洛陽。”

燕舞跟靜姝在一旁皆是眼巴巴地看著,曹盼道:“明日便歸,不是已經讓人去準備了。”

靜姝想到了什麽,一通比劃,曹盼道:“放心,托在朕肚子裏,將來要肩負的是天下的責任,如此重擔,區區的血嚇不了他。朕的脈象平穩,胎亦穩?”

對此戴圖不能說假話,但是,“頭三個月,陛下還是要小心點。像今日這般上戰場之事絕不可再有。回洛陽,也不能騎馬,最好躺在馬車,緩行而歸。”

“這樣的話,那朕豈不是要拖多半個月才能回到洛陽?”騎馬跟坐馬車,緩行跟疾行,差別很大的。

“陛下,一切都是為了陛下腹中的皇嗣,萬請陛下凡事以皇嗣為重。”戴圖是大夫,別的事情他沒有說話的餘地,但是保胎這事,曹盼是要交給她,自然他要辦好了。

曹盼一嘆,“罷了,當娘的就是這樣可憐的了。”

說著揮身讓戴圖退下,倒在床上,曹盼吐了一口氣,戴圖已知曹盼是會聽他的,高興地退了出去。

戴圖一走,曹盼撫過小腹,“別怕,你有我,我也有你!”

終於,有你了!

洛陽城裏,隨著孫權***而死的消息傳來,引得滿朝一陣歡呼,江東,江東定了,江東定了。

“荀公,荀公,江東已定,速讓陛下回洛陽才是。”

激動高興過後,崔琰趕緊的與荀攸提醒一句。

這一個個持重的老臣,此時都是一臉的歡喜雀躍,江東一定,縱與益州平分,最最要緊的還是孫權這個大敵已經永遠除掉了,只剩下一個益州,再想要除之,那就比以前容易多了。

所以,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曹盼趕緊的回來,子嗣之大事,不能再拖了。曹盼的年紀越大,這越大,將來子嗣越是艱難。

荀攸連連點頭道:“以政事堂諸公的名譽,催促陛下回洛陽。另外江東之事,我們也要該拿個章程,只等陛下回來,讓陛下決擇。”

周不疑道:“此事,陛下既然在江東,定然已經定好了章程,待陛下歸來,我等奉命行事便是。”

在江東的曹盼都不把事情安排好,等著回來之後再討論這事,曹盼是那樣的人嗎?

自然不是的,曹盼辦事向來有效率,能一刻鐘就辦好的事,絕對不會拖到兩刻鐘。

周不疑是跟隨曹盼最久的人,最是了解曹盼的臣子,故而與荀攸提醒了一句。

荀攸也是高興壞了,點頭道:“說的是,說的是。不過,江東歸附,江東的官吏,只怕要重置。”

官吏重置,曹盼是不會把江東再次交由江東的人全權把持的,所以,一定會選一批官吏往江東去。

“合肥的郡守杜子唯杜大人,早年調往了合肥,一直與張遼將軍合作得極好。幾年下來,想必杜大人亦有才舉之。”周不疑這般提了一句,無論是荀攸還有崔琰或是沒有說話的鐘繇,一個個都帶著驚嘆地看向周不疑。

墨問在一旁幫腔說了一句,“諸公放心,若是陛下缺人,定會與人傳信回來。而且,陛下想必已經在啟程回洛陽的路上了。”

江東的戰報既然已經傳來,如果需要朝中安排什麽事,曹盼不可能不在戰報中傳遞她的詔書。

既然她沒寫,只能說是不需要,所以周不疑的那些話,半分不假,曹盼,怕是已經將江東都交付好了。

崔琰道:“陛下,如此迅速?”

“陛下是個心理有數的人,無論是謀國或是謀人,皆一般。”墨問高度的認可曹盼的為人行事,也可以說是帶著點盲目的崇拜,江東都已經得了一半,餘下的事,曹盼還能不安排好。

南下之地,那可是良田無數的好地方,接下來,該推廣兩季的糧種才是。

墨問已經想到了別的地方,糧食為天下之本,江東也好,益州也罷,對於他們的糧種早已心動,無奈一直得不到。還有鹽,平價鹽,這都是收攏民心的好東西。

“那,我們等陛下回來再議?”眼下該思該做的事,聽著周不疑的意思曹盼皆已安頓了,江東之事,他們沒有插手的餘地,那就不插手了,就等著曹盼回來再說。

周不疑淺淺一笑,“陛下留我們在朝,只要安頓好朝中的事,不令眾臣與陛下添亂便已盡責。”

一個個聽著周不疑這一句話,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,曹盼提拔其為尚書右仆射,只待荀攸致仕,這首相之位非是周不疑莫屬。

一群想要大幹一場的人都叫周不疑的一番話給拍老實了。

十日後,曹盼回到了洛陽。為了安全起見,曹盼的行蹤沒有任何人知道,半夜回到的洛陽城外,以令牌叫開了城門,曹盼回到了宮中,平娘聽到了消息急急地趕來,喚了一聲陛下。

“平娘。”曹盼笑著與平娘打招呼,平娘松一口氣道:“回來了就好,回來了就好。”

趕緊的與曹盼安排沐浴與吃食,她是自小看著曹盼長大的人,曹盼有所變化,平娘一眼就看出來了。盯著曹盼的肚子,“陛下,陛下是有孕了?”

曹盼並沒有告訴平娘她會從鄴城改道南下的事,故而發現曹盼的腰身有所變化,立刻帶著驚嘆地問?

“你怎麽看出來的?朕沒胖啊。”還不到兩個月,根本就不顯腰身,曹盼詫異平娘是怎麽看出來的。

平娘聽著掩口而笑,“當年,夫人天天都盼著能有喜,這些婦人的事,奴與夫人研究透了。陛下是奴自小看著長大的,一些變化旁人看不出來,奴還能看不出來?”

曹盼朝著平娘豎起了大拇指,然後,發現平娘的眼眶紅了,“陛下有喜,極好,極好,以後,總算有個人能陪著陛下了。”

如今的曹盼身邊能親近的人,都有誰啊?從曹操沒了之後,就真的沒有了,沒有了啊!曹□□去,曹盼一滴眼淚都沒流過,平娘知道,曹盼心裏難受,難受得偏偏連說都不能說。這個孩子,這個孩子就相當於是曹盼的命,曹盼的命。有了他,曹盼才像是活了過來。

曹盼與平娘一笑,“對,以後,朕終於有了他了。”

沒有人知道曹盼回到了洛陽,因為曹盼不在,便無朝會,但是,曹盼養精蓄銳之後,卻令三省六部的官吏入宮,議事。

如此,所有人都知道曹盼回來了!想到他們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,不少人都打了一個冷顫,曹盼行事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。想強大如孫權竟然都在不到兩個月的時候就被曹盼與益州平分,孫權***而死,他們比得上孫權?

作者有話要說: 最近的你們好冷淡,連評論都沒有了,不喜歡作者渣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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